主题发言

国家汉办长城汉语中心主任、北师大教授 宋继华

        首先非常感谢中央党校提供这样的机会跟来自不同领域的权威人士来探讨“坚定文化自信、中文畅行网络”这一主题。
        我想谈这么一个主题,从科学技术工程三个层面着力,来推进国际汉语教育的问题。我本人是来自北京师范大学信息科学与技术学院,最近这十七年来一直在进行中国网络多媒体技术,来促进汉语国际教育这方面。跟我们这个领域的牵头单位我们现在叫孔子学院总部或者是国家汉办来合作,通过我们自己做的一个长城汉语多媒体教学系统、国际汉语教学语言平台这样一个服务型的平台,对海内外的广大师生提供相应的资源和技术服务。整个孔子学院的发展是从2004年第一所孔子学院在韩国建立开始,到2016年年底,全球的孔子学院现在已经发展了140个国家,一共建了511所孔子学院和1073个孔子课堂。这中间中外的专职教师现在已经达到4.6万人,各类学员是210万人,成为覆盖面最广、包容性最强、影响力最大的一个全球语言文化共同体之一。顺便说一下,14世纪法国人开始通过法语联盟做法语推广,后来包括西班牙、英国都在通过这样的方式在推广。我们其实是起步相对比较晚的。
        汉语国际教育所关注的重点两方面,一个是汉语推广,一个是文化传播。汉语推广主要是关注把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来学的研究应用,在全球使用汉语的人数应该是最多的,咱们国家汉语教学这块实际分了三个层面,一个是汉语国际教育,第二是少数民族的双语教育,第三是我们自己国民的语文教育。从语言教学的核心而言,其实这三者有内核一致性的问题。过往的汉语教学基本是采用传统的教学模式,但是适逢今天这样一个时代,自然应该采用不同以往的新的符合时代需求的教学模式,比如说基于互联网、多媒体、移动设备的教学模式。现在在这个行业当中倡导比较多的是混合教学,把传统优势和互联网优势发挥起来。
        现在能够形成这样一个有益的教学模式,就是创新型教学模式,前提一定是把科学、技术、工程三个方面有机融合。有人讲,当代哲学有三大哲学,科学哲学、技术哲学与工程哲学,科学哲学是研究发现的,技术哲学是研究发明的,工程哲学是创造人造物,分别关注科学活动、技术活动和工程活动。科学活动主要的成果形式是科学概念,定义,包括一些论文著作。技术活动是发明为主,主要的成果形式是发明、专利甚至包括一些物质方面的设备。工程活动是以建造为核心的目的,建造人造物,成果形式有物质产品,也有像软件这样的人造产品。我们现在做这件事,包括我们现在通过各种工程化手段来实现的软件产品系统平台,还有符合我们这个领域的体系性的数字化平台工具,具体到我们现在做的汉语教育,主要关注把汉语作为第二语言习得的基础研究。有两个研究是非常值得关注的,第一个是汉语习得对人类认知的影响,第二个是汉语习得标准的研究。第一项主要是需要从哲学、神经、认知科学、社会学、语言学等多维度来研究。关注习得汉语的学生与非习得汉语的学生,他们在大脑的构造、语言能力、生活习性、文化差异、认知能力和水平方面是不是存在差异。其实这个本质还牵扯另外一个深层次问题,就是东方语言和文字对人类认知的影响,之所以这样做我们还是想探讨一下,为国际汉语教育探寻一个科学的理论依据,而不是简单说这个人喜欢中国语言文化,这个人乐于跟中国文化打交道或者做生意。另一个是汉语习得标准,因为标准具有引领作用,在国际上美国是有语言学习标准,叫5C,另一个,欧洲41个国家语言学家共同研制了一个欧洲语言共同参考框架,叫学习教学评估。围绕这个框架,英国人已经把这个框架做得更细了,日本人在这里也做了一个日语教育标准。这两项研究其实把这个描述和研究都做得非常精细了,咱们国家也做了,其中有一个相关标准叫国际汉语教育通用课程大纲,相比过去我们是有进步了,但是如果跟当下国际标准比,应该说还有很大区别,需要深入研究。在技术层面上,我们关注在这样一个技术时代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把汉语作为第二语言习得的效率和效果提高。如果把这种技术活动关注在东方文化,特别是中华文化的阐释层面,这里有很多工作要做。比如汉字,汉字是中华文化的根也是中华文化的魂,汉文字是象形文字,如果去深究的话,它本质上具有高度的化繁为简、抽象概括、高度凝练、切中社会发展本质和规律的战略思维优势,这是东方人中国人的优势,这种优势如何通过技术方式加以阐释,我们可以通过技术来支持我们汉语的语言教学,同时也可以支持听说读写技能训练。在工程活动这方面,我们还是想创建一个集成化的具有服务性的软件产品系统平台或者是智能工具,为整个汉语国际教育提供一个完整的解决方案。但是目前在该领域当中,碎片化的项目式的解决方案很多,而系统化的产品式的解决方案少之又少。比如我们都说汉字是形音意系统,我们最近几年对它的研究,我们师范大学在这方面也是个长项,非常深入,1900年以前没有这么系统,现在这样一个完整的系统,如果你要用系统的动态可视化的方式展示,它依托的应该是后边的数据科学。而展示的是数据背后反映出的网络科学,其结果正好是体现咱们中华民族中国文化的系统科学。因此,在计算机领域有个C++的创始人,他说我们的文明正运行于软件之上,我们是基于这样一个认知,同时也基于今天有一个开发软件开发思想的理念,所以我们就想,如何让你开发的工程化的软件系统承载该领域有史以来的人类思想结晶,这是我们开发和构建基于本领域软件系统和平台思想的源泉。所以在工程领域,这一点也是非常值得关注的。
        现在有一个难点,同时从科学、技术、工程三个层面来推进国际汉语教育确实有相当大的难度,急需不同学科的交叉融合,也急需多学科多模态的协同创新。而当前国际汉语教育领域整体水平不是很高,我们拿自己的水平和英语方面去比,差距非常大。我们这里确实应该做一些真正具有科学意义的理论和实践这方面的成果。这也是我们这领域应该去跟教育学、心理学特别是认真心理学、脑科学、信息科学要做深度融合,当然需要观念体制和机制的创先。
        我个人认为,坚定文化自信,首先应该建立在对自身文化的核心价值和客观规律的深刻认知的基础之上。而这种认知到今天为止,我们应该跳开那种经验性、自省式认知的范例,使之尽可能建立在科学实验的基础上。现在科技和新媒体基础以及基于历史文献点所构建的汉语的语料库、汉字的字料库以及专业数据库,都对我们现在做这件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同时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文化多样性、社会信息化为我们中文畅行网络创造有利条件。所以现在只要我们自己坚持国际站位,树立全球视野,创新对外传播的理念、内容、方法、形式以及手段,就一定能够有所作为。
        我就谈这么多,谢谢各位。